暑气蒸腾的夏日,总有一些味道能穿透热浪直抵长武人的心尖。对我们而言,一碗凉拌“饸饹顶肉”便是这般存在——白瓷碗里装入淡黄色的荞麦面,再顶上几片粉嫩的猪腿肉,筷子一挑,凉意混着香气直窜鼻腔,瞬间浇灭了全身的湿热。
饸饹这东西,长武人吃的很是讲究。面要选新荞麦,磨成粉后滤得干干净净,再加入一些麦面,和面时温水里放少许的盐和碱面揉成面团,醒足一个时辰后,才上饸饹床子。老匠人压饸饹的手法是祖传的:左手扶床,右手握木杠,腕子一压一松,“吱呀”声里,粗圆的面条便坠进滚水锅里。煮饸饹最见功夫,得用长筷子反复搅,既要煮透,又不能坨成一团。煮熟后将饸饹放进盆中,用凉水冰一冰捞出,淋上些熟油防止粘连,放到碗里后浇上调料水、蒜汁、辣椒油,上面再顶上几片诱人的猪腿肉。
展开剩余57%这碗饸饹,最让人惊艳的便是这“顶”肉的功夫。那不是随随便便的几片肉,而是精选猪前腿精华部位,经过精心卤制、捞出来切片,肥的部分洁白如玉,瘦的部分红得透亮,咬上一口,卤香从舌尖漫到喉咙,肥而不腻,瘦而不柴。
夹起一筷子,面条的筋道与肉片的丰腴在口中完美交融。肉的咸香、油脂的甘美早已渗透到每一根里,入口即化,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嚼劲。那种纯粹的肉香,不似现代调味料的堆砌,而是食材本味的极致释放,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,细细品味这口人间至味。
如果说饸饹顶肉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国画,那么配上一碗冰镇的黄酒,便是画龙点睛的一笔。
对于长武人来说,吃饸饹顶肉,喝黄酒,是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享受。当筋道的面条和丰腴的肉在口中化开,或许会感到一丝恰到好处的厚重。此时,端起桌上的黄酒一饮而尽,酒液滑过喉咙时,胃里先是暖,接着升起丝丝凉意,连额角的汗都收了些。
此时,面香、肉香、酒香在嘴里打转,像院子里的蝉鸣、檐下的凉风混在一起,就是长武的夏天。这一碗下肚,暑气消了,心也安了——原来最动人的滋味,从来都藏在这日复一日的讲究里。
作者:白曙红配资低息炒股配资门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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